第3章 伺候(1/10)
月娇娇强忍着痛楚自己慢慢挪到床边,单脚下地努力的想要离开大床。
“嘶……”
因为用力,原本结痂的伤口再次被扯到,月娇娇的贝齿咬住下唇,却依旧没有忍住溢出口的痛呼。
赵战像是长了顺风耳一样立马进到房间,看到月娇娇站在床边摇摇晃晃,整颗心高高提起快步冲了过去一把扶住她的细腰。
触手绵软,盈盈一握,感觉还没有自己的大腿粗。
赵战像是握着云朵一样,生怕自己一不小心把姑娘的腰也给折了。
事已至此,月娇娇也顾不上害羞,借着赵战的力气站稳了便学着古代的措辞出声询问,“茅房在哪儿?”
赵战没有吭声。
他平时就一个人住,家里根本就没有盖茅房这个东西。
茅草屋背靠深山,他一个男人,还是个猎户,平时基本都待在深山里,要不是因为月娇娇需要照顾,他最近也不可能每天都在家。
久等没有回应,月娇娇扯了扯赵战的衣摆,水灵灵的双眼望着他,“你听见我说话了吗?”
赵战小心翼翼,“你先坐一下,等我收拾一下再抱你过去。”
月娇娇看着他脸上的局促,顺从的由着他半扶着在床边坐好。
糙汉子糙汉子。
肯定是因为茅房不堪入目。
月娇娇也不想进脏兮兮的地方,尤其是她还瘸着一条腿,要是发生点什么意外,她一定会悔恨终生。
估摸着大约等了五分钟,月娇娇才看到赵战进了房间。
看到他是洗过手过来的,月娇娇满意的由着他当自己的人形轿子。
赵战她抱到了隔壁房间。
这个房间比刚刚睡觉的茅草屋还小了一半,里面空荡荡的,只在正中间放了只桶还有一个中间被劈空了的椅子。
赵战把月娇娇放在椅子上,然后走到门边背对着她,语气仓皇,“好了喊我,我会收拾的。”
月娇娇有些意外于对方的体贴和心细。
从醒过来到现在,发生的桩桩件件已经让月娇娇完全没有害羞的想法了。
真是要继续害羞尴尬下去,那她也干脆不要活了。
只不过她到现在都没有想起原主记忆的迹象,即便是后续想要感谢人家,也一时半会想不到办法。
赵战再进来想把她抱回房间的时候,月娇娇倚在她的怀里喊住了他,“我不想回去躺着了,我想在院子里坐一会,可以吗?”
院子被赵战收拾的很干净。
除了两间茅草屋做正屋外,用篱笆围起来的,院子的东边搭了一个棚子做厨房,搭棚子的柱子两边挂着弓箭,院子角落摆着些利箭头和斧头之类的工具。
月娇娇一脸好奇的看着对方,“你是猎户吗?”
“对,我在村子里没有地,所以平时靠打猎为生,我打猎的手艺还不错,从十五岁开始到今年一共六年,不仅养活了自己还攒了点银子。”
月娇娇感觉他特别像在做相亲时的自我介绍,忍不住笑的眉眼弯弯故意打趣,“你攒那么多银子本来是要娶媳妇的吧?现在是不是都花我身上了?”
“没有,”赵战完全不敢对方的脸,双手紧张的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,“没花什么钱,你别放在心上。”
事实上,他攒的银子几乎花了个Jing光。
月娇娇就在院子里,赵战也没有走开,默默的找了个角落在做木活。
他手脚麻利,结实的臂膀随着手下的动作能看见肌rou的轮廓,夕阳的余晖落在他的身上给他镀了层金边,因为干的卖力,额上的汗珠滚落到地上,整个人都迸发出一股浓厚的雄性荷尔蒙气息。
月娇娇美滋滋的欣赏。
现代的小男生比她还瘦不是她喜欢的类型,难得见到一个真人版荷尔蒙满满的男子汉,月娇娇权当自己是在欣赏风景了。
赵战在她越来越灼热的目光下,像是凭空生出了无限的力气一样,更加卖力的干活。
“你是在帮我做拐杖吗?”
月娇娇支着下巴,声音懒洋洋的。
赵战闷头干活不忘回应,“有根拐杖你就不用整天闷在屋子里了。”
“不会啊,我想去哪不是都有你吗?”月娇娇表情促狭,笑弯了眼盯着对方紧张的样子,“现在给我做拐杖,是嫌我是个麻烦了吗?”
赵战将手里做的差不多的拐杖放在了一旁。
“不做了,以后你想去哪,我都抱着你去。”
“好啦,我就是看天黑了你做活费眼睛,想做的话可以明天再做,”月娇娇打了个哈欠,眼角沁出了两滴泪来,不敢置信的揉了揉肚子,“我好像又有点饿了。”
赵战看着她生动的表情有些呆住。
月光下,小姑娘清瘦白嫩,一颦一笑都像是天上下凡的仙子一样。
“你想吃什么?我给你做?”
赵战到棚子底下摸出了油灯点上,他平时都是摸黑做饭,反正他的夜视能力极好,东西放在哪儿也是摸熟了的不怕找错。
可因为担心小姑娘怕黑,他完全不心疼自己的油灯。
“我都可以,你看着随便做点什么就好,不过你可以帮忙把我挪到棚子下面看你做吗?”
她有些好奇,这人是怎么能把东西做的那么好吃的。
赵战熟练的将人抱着挪到了棚子底下,怕她无聊,还搬了张小桌子放在她的跟前,从筐子里摸出一封用油纸包好的糕点放在上面。
“我昨天去镇上卖猎物的时候特意给你买的枣泥糕,你先尝尝垫垫肚子。”
他一举一动都像是在呵护珍宝,月娇娇葱白似的指尖在快碰到糕点的时候又缩了回来,皱了皱鼻子尾音上扬,“你可以帮我打开吗,我怕把手弄油了。”
赵战甘之如饴。
小姑娘是个爱干净的人。
他先去洗了手,然后把糕点拿出来放在一个洗干净的盘子上,做完这一切又找了一块没用过的布巾用热水打shi拧干放在月娇娇的手边。
“待会捏糕点手油了就用这个擦擦,凉了我再给你换热的。”
服务态度堪比海底捞本捞。
月娇娇被伺候的舒舒服服,猫儿似的坐在小椅子上,一边看着赵战做饭一边抓着糕点。
布巾凉了都不用喊,立马就换上了热的。
赵战一直在留意她的反应,见她高兴的眯着眼睛,自己的唇角也悄悄的勾起,心里像吃了蜜一样甜,比打了很多猎物还要高兴。
赵战晚饭用瓦罐熬了一锅鸡rou粥,贴了饼子,又做了两道菜。
一道青菜,还有一道是炒鸡蛋。
“我抱你回房?”
赵战把饭都盛好洗了手蹲在月娇娇的跟前,“去房间里吃吗?”
“我不太想去,”月娇娇摇了摇头,头发被风吹动有几缕发丝贴着脸颊,声音柔和,“房间里闷的很,那被子都没晒,整个屋子都有一股霉味,我想在外面透透气。”
“是我不好。”
前半个月娇娇一直躺着也没有清醒的意思,她的医药费太贵,赵战除了照顾她以外,其余的时间都泡在了山上。
她养伤的这段时间,门窗一直紧闭,想也知道在里面待久了不会舒服。
而且,在这之前他也已经许久没回来了,那房间里确实本来就有些闷久了的味道。
赵战有些后悔自己做的还是不够细致。
“这个你先披上,”赵战回房间里找出来一张硝制好的皮子温柔地披在月娇娇的背上,然后才把饭菜一一端到桌子上,“虽然刚到秋天,但晚上的风还是有点凉。”
“你身子虚弱,要穿的暖和一点才好。”
他说着,熟练的将勺子递到月娇娇的唇边,“先喝口粥暖暖。”
月娇娇虽然人如其名有点娇气,但她吃饭只挑味道不挑食材,白天的排骨汤在她这里得到了认证,现在对赵战递过来的粥她也没有抗拒。
大部分rou粥熬不好都会有rou的腥臊气。
但赵战做的,每一粒米都软烂的恰到好处,被鸡rou和青菜混合的清香包裹着,不油腻反而恰到好处了烘出了米香。
小青菜和鸡蛋都完美了保留了它们原有的色泽不是黑乎乎的一团。
虽然不是大鱼大rou,但每一道菜都保持了最质朴的味道,完全不像现代,不仅食材本身有太多药品催化残留,就连饭菜都是用各种佐料混合出来。
月娇娇一不小心又吃的有点撑。
她吃饭的时候嘴巴紧闭,只两腮一鼓一动。
赵战莫名的就想到在山上吃草的兔子。
看到月娇娇吃饱了瘫在椅子上,赵战火速的把厨房收拾了干净然后蹲在她跟前,“要不要我扶你在院子里走一走,消消食?”
月娇娇谢了一声然后把手臂伸了出去。
说是扶着在院子里走一走,但月娇娇折了腿,还没刚动两下就有些娇声娇气的耐不住疼,赵战急出了一脑门汗就像深受重伤的人是他自己,到最后几乎是将月娇娇搂在怀里,带着她在院子里看风景。
赵战的茅草屋立在杨柳村的最东边,周边没有别的人家。
茅草屋后面就是巍峨的落日山,这会儿天都黑透,落日山上繁茂的树木高高的耸立着。
这个世界上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个人,有一种世外桃源一般的静谧。
月娇娇半倚在赵战的怀里,嗓音天生带着甜意,“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?”
赵战吞了吞喉咙,他不敢跟小姑娘贴的太紧又怕他摔倒,比上山狩猎时还要紧张,连声音都绷得很紧,“我叫赵战。”
“我叫月娇娇,你可以叫我娇娇,”月娇娇笑了起来,像山间的风,“不过其它的我就不知道了,我的脑子好像被摔得想不起来东西了,所以我可能还要继续待在这里麻烦你。”
赵战听到她轻飘飘的语气有些心疼,但随即而来的却是欣喜。
这样的话,在她想起来之前是不是一直都能待在这?
被自己的想法唾弃到,赵战补救一样的笨拙安慰,“你想待多久都可以,我能照顾你。”
许是环境催生心思。
月娇娇不否认自己竟然有一点被戳到。
看他在自己面前笨拙又紧张好像憨憨傻傻,但偏偏做起事来又体贴麻利。
“风大了,咱们进屋吧?”
赵战看她失神,怕她因为没了记忆伤心,急忙出声打断她的思绪,“困了吗?”
月娇娇顿住脚步,吃力的在赵战的怀里转过身子。
怕她摔倒,又不敢阻止,赵战的两条胳膊紧张的环在她的两边。
“赵战,”月娇娇软着嗓音,仰头看着对方,声音清凌凌的又带着点委屈,“我想洗澡,不然我睡不着。”
黑沉沉的夜色遮住了赵战从脖子到脸的红晕。
洗澡?
怎么洗?
她后背上都是擦伤,虽然慢慢开始结痂了,但也不能保证伤口遇水的时候不会裂开,更何况她那么娇嫩,赵战只要想想她红着眼圈娇声喊痛,就恨不得那个从山顶摔下来的人是自己。
等了一分钟没有回应,月娇娇捏了捏对方的手臂,“赵战?”
“我在呢,”赵战的喉结滚动,打量着月娇娇的表情斟酌开口,“家里没有浴桶,要么我烧点热水,今天先擦一擦?明天我一定把浴桶给你做出来。”
月娇娇垂着眼,有点失落。
“我去给你借,”赵战实在是看不得她有一点不高兴,立马补救,“我去村子里借一个回来。”
“我不要,”月娇娇别开脸,“我才不用别人用过的浴桶。”
村子里有浴桶的人家肯定都是一家人共用一个,这会儿又没有一次性浴垫,月娇娇犹豫了一瞬还是觉得自己会有些介意。
“就听你的,今天先擦一擦吧。”
月娇娇在院子里动了半天,感觉比躺在床上时浑身骨头上锈的感觉好多了,再加上吃了两顿饱饭,她觉得自己现在擦个身子的力气应该还是有的。
赵战宝贝一样的把她抱回房间坐好又回到厨房,等水烧开了他兑了个合适的温度端进房间,又拿了两条干净的布巾在凳子上放好,重新备了一份热水在锅里随时等着小姑娘喊凉的时候给她拿进去。
房间里点了油灯,月娇娇看了几眼自己脱掉的衣服。
鹅黄色的裙衫应该是被洗过,上面不见脏污但是有很多粗糙的缝补痕迹,想来赵战捡到她的时候这衣服应该被刮破的不成样子。
月娇娇又低头打量了一眼的身体。
明媚少女。
估摸着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,没有嫁人。
冷意袭来,月娇娇没再多想,坐在板凳上拧了热布巾给自己擦洗身子。
她洗的费劲。
在院子里给她做拐杖的赵战听着里面不时撩起的水声,一颗心高高提起,唯恐月娇娇洗澡不成伤上加伤。
原本做到一半的拐杖已经做好,里面依旧没有任何动静。
赵战门神一样的立在院子里。
“哗——!”
“砰——!”
赵战立马奔到门边,提起的声音带着紧张,“娇娇?疼吗?”
等了片刻,才听到里面的小人传来虚弱的猫一样的声音,“疼……”
“我站不起来了……”
“我能进去帮你吗?”
月娇娇没想到自己洗的时候忍住了疼,洗完站起来的时候竟然一个趔趄碰到水盆直接跌坐在地。
尾巴骨疼的像是裂开,月娇娇动弹不得,泪花在眼睛里打转,听到赵战的询问点了点头,“可以,你进来帮我。”
房门打开。
月娇娇看到赵战的眼睛上竟然蒙了一道布条。
“赵战,我在这里。”
赵战在打猎的时候经常靠着一双耳朵辨别猎物的方向,虽然眼睛被蒙上看不见,但是听见月娇娇的声音他便像常人一样转了方向,然后蹲下身子用自己进来时拿的皮子把人裹好抱着放在了床上。
月娇娇给自己裹好了被子躺平,因为疼痛还没缓解嗓音带着点哭腔,“赵战……你把布条解开吧,我盖好被子了。”
赵战听话的将布条摘掉,担心的看着对方,“伤到了吗?”
“好像还好。”
昏暗的光下,月娇娇浓密的黑发铺散开来,越发衬得她的小脸莹白如玉,柳叶眉,剔透的双眼因着泪珠像是有雪花点缀,檀口不点而红,像是一只能够魅惑人的妖Jing。
赵战眼尖,他看到放在一旁擦身子的布巾上有点点血迹,他从床头的箱笼上把药膏拿下来,紧紧的握在掌心,“你的伤口流血了,我给你重新上点药。”
话音落下,床上的月娇娇已经昏了过去。
赵战担心她的伤势,依旧走到床边给月娇娇上了一遍药,动作轻柔的像是指尖点着一枚雪花。
月娇娇再次醒来的时候,已经到了第二天中午。
像是有感应一样,她刚睁开眼睛,赵战便风尘仆仆的推开了房门,在对上月娇娇双眼的时候,赵战脚步一顿立马后退。
“赵战,你站住!”
赵战像是被点了xue一样的不敢再动。
月娇娇穿着赵战的衣服从被子里坐起,瞪大眼睛看着站在门口怂眉搭眼的赵战,“你干什么去了?怎么身上那么脏还有血?你去打猎受伤了?”
赵战不想被她知道的。
但是衣服都在房间里,他不进来拿不到。
“这不是我的血,这是猎物的,”赵战第一次撒谎,眼睛都不敢看着对方,“我把猎物搬到镇上去卖的时候还没来得及洗干净。”
他说着,忙把自己身后的包裹取下来打开,“我给你买了几套衣服,你原来的那身衣服太破了,我给你洗好收起来了。”
“买几件衣服你好换着穿,我去回春堂给你换了种药,大夫说你醒了涂这个药会好的快一点。”
“这里还有几封糕点,我昨天看你喜欢吃,又买了点别的馅的。”
“这包子还热着你要不要尝尝?”
声音越来越低,直到最后完全收了回去,赵战不知所措捧着包袱,眼巴巴的看着月娇娇,“我错了。”
月娇娇俏脸寒霜。
赵战每说一句,她就更生气一分。
她读过那么多书,哪怕是架空的古代也多多少少能估量出来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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