（七八）她的世界(2/4)

“他准备什么时候走？”林湘忍不住道，这日子真是越过越没盼头了。

“算是…呃……手工艺品？”转头看竹峙，林湘停下了手里的锉刀，“要吃饭了吗？”

竹峙杵在那儿不吭声。

竹峙颔首，说：“在西厢。”

竹峙来了以后，如果没有必要的事，她和林沅是不在一起吃饭的，坏胃口。

她第一次做这个，完全不熟练，干不多久就要停下来比照一下图纸。

以往，林湘独身在家，她厨艺一般，又有心事，在吃喝上一直比较随便。在辛小哥那儿吃得最多，偶尔，林湘自己炒个菜，吃饭，洗碗，画画，睡觉，起床，去书店，日子无非是这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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西厢。

靠墙摆放的八仙桌上原本放着的装饰全移开了，桌面铺了一层素雅的浅色餐布，遮盖住了使用过的痕迹，看着很是整洁。

所以，林湘吃饭一般懒得看他。

林湘拉凳子坐下，不说话，也拿起筷子低头夹菜。

收拾好东西洗了手，她在饭桌前坐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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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算了。”林湘就是随口一问，也没指望他能透露什么“机密”给她，见他这副锯嘴葫芦的姿态，只觉得没意思透了。她摆摆手，“你走吧，正好我也有事要找他，等会儿就过去。”

成对的餐碟、汤碗、勺筷，全都静静地在桌子两旁摆放整齐，只有杯子不同，她吃饭时有喝水的习惯，所以，放在她那边的茶杯比林沅的大了几号。

“您打算做什么？”

有荤有素六个菜，外加俩汤，一个个都摆盘精致，色泽诱人。最外侧的白梅瓷碟里放着四只包子，林湘一看就知道是辛小哥家的，他的包子褶捏得最漂亮了，当中的小圈就像一朵小小的五瓣花。

眼前的地面上斜斜投来一道影子。

林湘头开始疼了。

碗筷响了阵，吃完饭，竹峙进来撤走剩菜、处理餐布，等他走了，林湘放下茶杯，抢先说话。

林沅已经落座，听见她的脚步声，提箸自顾自吃了起来。

“我打算学习这里的画法。”

每次在西厢摆饭，不是她有事要说，就是林沅有事。

林沅这厮进食一直没什么表情，无论是大厨做的珍馐还是她做的菜，他放进嘴里咀嚼的时候全都像死了全——不，这话太难听，积口德一点儿，全是平时那副死人脸。

“我画的画不可能一辈子不见人。”

林湘坐在东厢门口的石阶上，趁着这会儿还有自然光，用一把小锉刀认真刨木头。

林湘听过他对饭菜的点评，他的味觉其实正常，可就是，呃，死人脸，叫人看了倒胃口。

说话有飞沫传播的风险，所以，林湘也懒得和他说话。

林沅来了以后呢，生活好像有了一点点区别。

弥着绚烂的晚霞，供以人略暗的光线。